在全国政协会议上,《科学时报》记者见到了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柯杨,她的每次发言都极具逻辑性,处处透露出理性思考。
除了担任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柯杨还是北大医学部常务副主任,协助校长负责医学部全面工作。此外,她还是北京肿瘤医院肿瘤遗传室主任。同时,她还是一位妻子和母亲。
在外人看来,柯杨无疑是一位“女强人”。不过她自己却说:“我特别不喜欢‘女强人’这个称谓,这是一个特别可怕的称呼。”
在她看来,女性最重要的素养就是包容。“女性既要独立又要包容,再有点幽默感就更好了。”她笑着说。
虽然身兼数职,但柯杨对自己并不苛求,在采访中,她回答记者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顺其自然”。柯杨说:“作为一名事业女性,平常心很重要,有了平常心才能避免变成一个没有性别的人。”
2001年5月,柯杨上任北大医学部副主任,从那时起她开始接触行政工作。但当时,她并不理解行政工作的意义,认为有些工作“是浪费时间”。不过,从2003年担任北大医学部常务副主任之后,她开始真正认识了行政工作。
“这几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行政工作迫使我开阔了视野,锻炼了综合素质。”柯杨说,从科研岗位到行政岗位面临很多挑战,但是发现能够以研究的态度去对待复杂问题,提出一些被大家接受的行之有效的做法,挺值的。
一直以来,柯杨用理性思维研究医学,在充分认识到生命的复杂性、疾病的复杂性以及人类攻克肿瘤的艰难之后,她坚持用科学的态度,结合社会科学的方法开展人群研究。
“当官”之后,很多人都怀疑她的科研工作肯定大打折扣,不过柯杨却两个都还能兼顾。
“我之所以还能坚持作科研,不是我多拼命,而是因为我有一位好搭档和一个好助手,她们给了我很多帮助。”这位搭档是柯杨的研究生同学,她曾在美国从事肿瘤研究工作多年。“我们的价值观和对问题的看法特别一致。”柯杨说,“尤其在现在特别浮躁的情况下,能做什么、坚持什么、科学精神的底线是什么,我们很有一致性,这使得我在科研上还很有干劲。”
如今,柯杨正在北大医学部推行医学教育改革。
改革者,不论成功与否,势必会承担巨大的压力。兼任科研和行政,女性是否承担了比男性更大的压力?柯杨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不要突出性别差异,也不要跟男人比拼,这样只会掩盖自己的潜能,要做的只是专注于发挥自身特点。
穿梭于行政、科研和家庭之间,是否会有矛盾?琢磨良久,柯杨表示:在行政与家庭和科研有冲突的时候,要首先保证行政工作的完成,因为这是对别人直接的责任。而在科研和生活起冲突时,她也会选择先保障科研。家庭,都被放在了最后。
“不得不说我的生活很粗糙,这是我的一个很大的遗憾。我也不认为这是一种值得提倡的生活方式。”柯杨坦言。
如今,柯杨的女儿已经研究生毕业即将步入社会,作为母亲,柯杨希望她能生活得好,发挥自己的特点,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能享受生活中平实的愉快。
作为全国政协教育界别的委员,柯杨对教育问题颇为关注,尤其对于基础教育。今年两会,她就呼吁:加强教师的言传身教,素质教育、价值观教育应从娃娃抓起!她说:“这个社会总在强调知识,其实在智商一样的情况下,看那些走得特别长远的人,多出来的都是好的品格。”
(柯杨: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