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播报
在澳门赌场青藏高原所(以下简称青藏高原所),有一群青年科学家常年往返于北京和青藏高原之间。他们带着大型仪器设备深入无人区,登上海拔六七千米的冰川,用艰苦经历谱写着高原传奇。
高原反应逆境坚持
高原反应因人而异。梁尔源是青藏高原所研究员,主要从事青藏高原树轮生态学与气候学研究。他就是典型高原反应强烈的一类人。
梁尔源第一次去西藏时,刚走到海拔2960多米的青海省乌兰县,就开始产生高原反应,到了沱沱河吐得一塌糊涂。高原反应来势汹汹,梁尔源连着3天没有吃下任何东西,但他依然咬牙坚持,“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出野外,一旦后退,可能将来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在强大而神秘的精神力量支撑下,梁尔源慢慢适应了高原缺氧环境。
在青藏高原所,科研工作者从事研究的学科方向不同,一年中待在西藏的时间差异很大。梁尔源一般一年中在青藏高原开展1~3个月的野外考察。而王忠彦——青藏所培养的博士、青藏高原所珠峰站(以下简称珠峰站)业务副站长,一年中在珠峰站(海拔4700米)的时间超过6个月。
缺氧有多难受,他给《中国科学报》记者打了个比方,就像戴着五层口罩在北京跑马拉松。更要命的是头疼。反应强的人,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在这群高原科研工作者心里,对抗高原反应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坚持。熬过最初的适应期,痛苦就会慢慢减轻,若稍有不适立即吸氧,就再也进不了西藏了。王忠彦说:“连高原反应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受呢?更何况如今的科研条件越来越好,还有什么不能坚持?”
一年一次,一次一年
若只论时间,王忠彦在西藏的时间不是最长的。朱志勇,青藏所培养的博士,与妻子常年在青藏高原所拉萨部(以下简称拉萨部)工作。他一年中有9个月在西藏,除了西藏冬天含氧量最低的时候,正好回北京过年,其余时间都在拉萨。有时他跟朋友们开玩笑:“我一年只去一趟,只不过一次去一年。”
青藏高原研究所的机构设置是“一所三部”,分别设在北京、拉萨、昆明。其中,拉萨部的主要功能是野外实验研究、野外观测台站的运行和为西藏社会经济发展服务,是一个全世界科学家都可以使用的开放平台。
朱志勇很瘦,才30岁出头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他用略带低沉的嗓音轻声向《中国科学报》记者述说:“我的工作和王忠彦一样,就是支持这些科研人员的研究工作,为他们服务。如同一位导师没有博士生实实在在去野外获得的第一手数据资料,就无法完成论文一样,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持,很多科研人员的工作也会难以展开。”
赵景学,在读博士,从事气候变化与高寒草地生态学研究。他就是朱志勇口中实地获取数据的众多博士生中的一位。有人追风,有人追景,而他“追着”草原线跑了8年。
赵景学说,自己的工作并不难,但是他必须在草发芽之前到达,开始观测、记录数据,直到草枯萎,才能收拾装备回京,一般一年有4~5个月在西藏。在原本热闹的青春岁月里,赵景学总是独自一人,感受着高原地区的“一岁一枯荣”,陪着他的只有高原反应和广袤的草原。
人类是群居动物,长时间独处,极度的孤独和寂寞会迫使人们做出许多费解的事。王忠彦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朱志勇在拉萨,那是一个大城市,什么都有,最关键的是能看见人。”而在珠峰站未通网之前,王忠彦曾因为孤独和寂寞,赤着脚放在太阳底下晒,看看会晒成什么样;冬天,裸露着手臂放在室外冻,看看冻到不同程度时,手臂的变化。结果是,脚完全晒伤,手臂冻得发紫、僵硬。
王忠彦和同事定期上山检修设备时,沿路会看到登山爱好者长眠在帐篷里或者行进的路上。“孤寂的青春还要眼睁睁看着这些消逝的生命,这种心情,没有去过的人,无法想象。”
因为有爱,不离不弃
高晶是青藏所的副研究员,从事水体稳定同位素现代过程和冰芯记录方向研究。《中国科学报》记者见到她时,她戴着流行的黑框眼镜,皮肤白皙,直发发尾微微内扣,藏蓝色的毛衣,领子带着木耳边,外搭一件驼色外套,一副标准的淑女形象。她跟记者打趣道,“我在野外基本只刷牙。”
“我有独门防晒的秘诀——不洗脸,堆积的角质层就是天然的防晒霜。回北京后洗干净,一天比一天白。”王小萍是青藏高原所的女研究员,主要从事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全球循环方面的研究。她说自己在西藏时就像是藏民,油乎乎的头发扎在脑后,地上铺一个毯子就能躺着睡觉。可记者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眼前这个身穿驼色羊毛大衣、系着橘色丝巾的女人,在西藏时会是什么样子。
王小萍觉得,条件艰苦一些未必不是好事,“反而激发了大家同心协力一定把工作做好的精神状态”。
在青藏高原,人们留下来是因为对西藏的爱。而科学家们坚持的是自己的梦想,是担当和责任。只要有需要解决的问题,困难便不再是阻碍,而是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如今的梁尔源已经成长为国际上树轮生态学研究的知名学者,在青藏高原树线波动和树轮形成层活动等方面作出了一系列创新性成果。
王小萍则在青藏高原建立了大气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监测网络,获得了印度季风将南亚污染物传输至青藏高原的直接证据,明确了青藏高原陆地生态系统对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汇”效应。
高晶的研究成果为区域水循环过程研究提供了科学依据,为该区域冰芯、树轮、湖芯等的稳定同位素记录的区域差异性解释和水汽来源的判断提供了理论基础。
英雄莫问出处,富贵当问原由。对于这群年轻的科学家来说,把青春献给边疆,与其说无悔,不如说是高质量完成工作、解决学术界难题,或论文发表时的喜悦,让青春岁月里的孤寂和艰苦都显得值得。
在采访中,《中国科学报》记者所听到的故事只是常年在青藏高原工作者所经历的冰山一角。正如王小萍所说:“等老了,坐在一起拼故事的时候,我们有大把的故事可以讲。”但这不是故事,而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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